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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日暮金陵远。23。

好了好了,我浪回来了~~


53.

徐安踏出了江左最后一个州府,他一路乔装改扮隐姓埋名,能用到通行令的地方寥寥无几。这通行令更多的是让他思念那个远在金陵飞檐斗拱之下长身玉立的大梁太子,那个能倾国之力只想他活的人。

徐安勒马回望大梁,想起了自己初入大梁时的心境,他以为这不过是个与所有刺杀一样的寻常任务,扭断了太子的脖子他便可毫无顾忌,回到故乡。

可如今,他已身在故乡,才明白那个远在千里的金陵,才是他的故乡。

 

徐安骑马过了大片的草原,临近了部落旧地。

一声呼哨响起。

徐安勒紧了马头,举手在口前回了一声呼哨。

马蹄声四起,徐安向着马蹄声处骑了一段,便见了一行人聚了过来。

“来者何人?”领头的问了声。

徐安操着异族话道,“你用我吐谷浑骨哨召我,还问我是何人,我便是安靼汗!来人是谁!”

对面十二人骑得近了,徐安看着领头人道,“龟令,见了你主人还不跪下!”

“凭证何在?”

徐安伸手比出汗王铁戒,被称为龟令的人认出了铁戒,仔细看着徐安,“大汗?”

“正是!”徐安沉声道。

“你的胡子呢?”

徐安笑了下,“没胡子你不认我吗?到底我是你大汗还是胡子是你大汗?”

龟令大笑着下了马,带领十二人跪在徐安马前,“恭迎汗王!”

徐安下马扶起龟令,龟令喊了声,“亚兹。”

亚兹从马上取出包袱献给徐安,徐安掀开包袱,是他临走时留给龟令的长鞭和斗篷。他将长鞭挂在腰间,抖开斗篷披在了肩上。

“哲鲁摩叛族,借阔阔太子的兵力抓走了桑格,是龟令有罪,没有保护好小主人。”龟令说着拔出腰刀,“主人请。”

“你的账先记下了!”徐安按下了龟令的手,“哲鲁摩是要我的铁戒,必会等我去救桑格,我要去亲自清理门户!”

“是!”

“阔阔太子陷我不义,就不要怪我反叛于他!”徐安上马昂首,“我们杀回去!”

 

54.

萧景琰看着蒙挚呈上的奏报,抓获的北渝奸细皆是这半年内与徐安同时期潜入金陵的,各人任务皆不相同,多半是简单的回报金陵概况伺机而动,却有三人吐露是监视徐安而来。

“吐谷浑部落乃阔阔太子心腹之患,欲除之。”

萧景琰放下奏章已是满头大汗,觉得气闷难忍,喊了声,“徐安,我渴了——”突然愣住了,心里像是绞紧了抽痛了一下,他稳了稳心神,门外的大太监已经进殿候旨,景琰勉力维持道,“倒茶来。”

“是,殿下。”

萧景琰低头看着吐谷浑三字,攥紧了拳头。

外头奏报,“客卿苏先生到了。”

萧景琰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他还有自己的战场,为今只能指望徐安能够撑到他的大事得成,自己便立刻着手前去助他。

“快请!”

 

二人交谈之中,莅阳长公主便到了,去而复返,思虑再三,终于决定了由她而始。两人站在廊下送走了莅阳公主,梅长苏扭头说了句,“景琰,你是否还做了什么没告诉我的事?”

景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去查过了,北渝确实联合了北燕、南楚,只是这些都是极隐秘的事,连我的暗哨都未能完全注意,你如何知晓?”

萧景琰的目光闪了闪,眉头抖了下,“确实的话,我们要早做准备。”

“景琰?”

“你记得你写了个不伦不类的通行令吗?”

“当然,你给谁了?”

萧景琰微笑了下,“就是你的仇人,让你通缉的那个,就是他临走前告知我的。吐谷浑,就是他的部落。”

梅长苏皱了皱眉,萧景琰透着让他看不懂的颜色,他思虑一重便觉得从肺里奇痒起来,他用力咳嗽了一阵,萧景琰不敢让他再在殿外久站,让进了殿内。

 

55.

梁帝生辰,萧景琰率百官朝贺,万民以庆。

徐安单骑来到了大营之外,对面三百人严阵以待,有他的族人,有他的同僚,有他的兄弟。

穿戴利落整齐的是太子府兵,围绕着大帐高台,高台上坐着的便是引他前来的同族兄弟哲鲁摩。

前哨的云台上早有哨兵向内通报,安靼汗孤身一人一点一点地靠近营帐,营内一阵骚动,即使他们几百倍于安靼汗的人数,也并不就敢保证了一定能将大汗斩与刀下。

那是祁连山的儿子。

那是他们的大汗。

徐安快马向着营门冲来,前哨连发数箭,徐安躺倒在马背上躲过,从箭盒中摸出羽箭,张弓搭箭,呼啸而去,前哨连中三箭掉下云台。侧面数箭又来,徐安低伏在马背上,找准时机起身展弓,侧面前哨兵倒在哨内,不再动弹。

眼看到了营门,营门口弓箭手已摆好阵势,校官下令,格杀勿论。一言过后,箭雨即落。

徐安侧伏在马腹上,抖开鞭子抄起地上石块,向着校官扔了过去。校官根本没有防备,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到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箭雨断了片刻便随即又起,只这片刻,徐安便冲到弓箭兵的近前,飞身进到防线之后,甩开鞭子,大开杀戒。

弓箭兵被打散了便纷纷向营内撤,徐安扣紧了校官的脖子,进到了营内。

持刀枪锤爪的族人见到徐安不自觉地退了几步,徐安左右看了一眼,扭断了校官的脖子,扔在脚下,踏了过去。

 

“安靼!”高台上有人喊到,徐安抬头看到哲鲁摩持刀对着他,“府兵何在!”

太子府兵向前挡在徐安面前,徐安停住了脚步,手上沾着的血向下滴落。

“安靼!这是太子的府兵,你再往前一步就是造反!大渝举国皆不得饶你!”

徐安看了眼府兵,又抬眼望着哲鲁摩,“桑格呢?”

哲鲁摩死瞪着徐安,徐安伸出手来,“你想要铁戒,把桑格还给我。”

“你愿意给我?”

“桑格。”

哲鲁摩抬了下手,自大帐内押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少女,徐安眯了眯眼睛,哲鲁摩走到少女身边,拨开口中的绳子,少女喊了一声,“阿大!”

徐安皱紧了眉头。

哲鲁摩笑了下,“安靼,认清现实,你一个人斗不过太子,更斗不过大渝。我这有三百人,营外还埋伏了二百,你一个人能杀得了多少?放下铁戒,我留桑格一条命。说不定把她献给太子,太子会非常喜欢呢?”

徐安瞪大了眼睛,嘴角却扯出个笑容,“桑格,闭上眼睛。”

桑格扯着嗓子尖声喊道,“阿大,我不怕!”

“好孩子!”

徐安抖鞭子卷住了侧面一人的手腕,用力一甩,那人手中的刀顿时飞了出去,刀尖直直插进了哲鲁摩身后府兵的胸膛。

哲鲁摩牙呲目裂,“安靼造反!太子有令,杀了重赏!”

徐安摘下腰间牛角,用力一吹,营地四面顿时喊声四起,营地的木栅随着喊杀声被拉倒。

局面顿时混乱,徐安上前冲向府兵,弃鞭用刀,左右开弓。营地四周顿时风沙四起,吹得人人皆睁不开眼,连台上的哲鲁摩都看不清台下的局势,只得紧紧抓着桑格当做保命符。

 

“吐谷浑族人听令,我是山神之子安靼汗,若有被叛徒哲鲁摩蒙骗者立时跪地求饶,否则莫怪我震怒无情!”声音响起,风沙渐落,徐安站在尸体堆成的山上,看着脚下族人。四周包围的人马也渐渐杀近,已经有人扔下武器,跪地拜服。

“大汗!”龟令已经杀到了近前,徐安点了下头,起身飞到了高台之上。

 

哲鲁摩将桑格挡在身前,“安靼,你再前进一步,我就扭断她的脖子。”

徐安依然不停,一步一步向着哲鲁摩走过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哲鲁摩扣着桑格的脖子。

“哲鲁摩,你是与我并肩长大的兄弟,跟我一起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你如何变成今天这样?”

“我变了!我同你交好,是你弃我而去,是你选了另一条路走!”

“我不知道阔阔太子到底如何蒙骗你的!可你如此依附于他不怕他有天狡兔死走狗烹?”

“你不也是听令于他吗!你叛国叛族,你有何立场来说我!”

“如今你帮着他来杀我,你还没看出他的用意吗?”徐安摇了摇头,“我二人相争,吐谷浑这些年休养生息得来的势力便会值此一役内讧干净了!”

哲鲁摩内心一震,徐安见此机会抬手挥去,从袖中飞出一道金光冲着哲鲁摩而去。

哲鲁摩的嗓子被刺穿,血顿时喷了出来,他瞪着眼睛看着徐安上前抱住了桑格,他嗓子里咯咯的响着,终于倒在地上,眼睛不甘地瞪着天空。

“哲鲁摩!”徐安托起哲鲁摩的脖子,将手按在哲鲁摩的额头上,“我的兄弟,我的子民,山神饶恕你的罪过,你的灵魂要回归故土,得以安息。”

“大……汗……”哲鲁摩攥着徐安的斗篷,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徐安低头抵着哲鲁摩的额头,盖着了他的眼睛。

“大汗,叛军俘虏如何处置?”龟令上来回报。

徐安放下了哲鲁摩的尸体,抽回了插在他喉间的金簪,藏回袖子里。

 

“大渝乃我部上邦,我部忠心耿耿、浴血奋战、死伤无数,阔阔太子却心怀嫉恨,容不得我,蒙骗哲鲁摩以造成我部内讧。”徐安看着台下族众,“而今,我安靼汗在此起誓,倒反大渝!不亲手杀了太子,难以祭奠我部族冤死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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